☆、chapter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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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擠過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迷離而沈迷的各色人群，幸好他們的位置離吧臺並不遠，葛羅芮亞很快到達了目的地。
“晚上好，美麗的姑娘，我能有這個榮幸為你調一杯酒嗎？”
她還沒有開口，吧臺那位金發的酒保就先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的長相在燈光下只能看個大概，但也算得上帥氣——如果不與她剛才身邊的三位相比的話。
“給我嗎？”葛羅芮亞呆了呆，但讚美總是能讓人身心愉悅的，她的緊張也消失了幾分，“一杯威士忌。”
酒保朝她眨了眨眼，雙手隨著音樂上下翻動了起來，調酒壺在他手中就如魔術師的玩具一般乖巧聽話，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之中翻轉跳躍。
“獻給你甜蜜的微笑。”
一杯紫色漸變的透明液體被放在了她的面前，看起來非常唯美夢幻。
“我管它叫迷戀，這顏色很漂亮吧，真像風信子。”酒保又倒了一杯威士忌，推給她，“你的威士忌。”
“謝謝。”葛羅芮亞微笑著接過。
“哇噢，美女，一個人？”按捺不住的第一位勇士坐在了葛羅芮亞身旁的高腳凳上，“你喝什麽？我請你。”
“嘿，鮑勃，我已經請了。”酒保笑道，“喝點什麽？”
被稱為鮑勃的年輕男人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葛羅芮亞：“以前沒見過你，第一次來這裏？”
葛羅芮亞胡亂點了點頭，端起兩杯酒就想離開，卻在轉身的時候差點撞上了身後的人。
“喔，生面孔。”那人嘀咕了一句，說道：“美女，要小心點，酒灑到別人身上可不好。”
“不好意思。”葛羅芮亞低頭道歉，其實她的手很穩，不可能灑到這個人的。
“我是邁克，認識一下？”
他話音還沒落，一旁的鮑勃首先不樂意了：“邁克，是我先來的，你得照規矩來。”
葛羅芮亞在他們對視的間隙接到酒保的眼色，不動聲色地退開。
“規矩？呵呵，我就是規矩。”邁克說著又將視線轉到了葛羅芮亞身上，“你想要什麽，小妞——美金？手袋？珠寶？只要你開個價，慷慨的邁克向來喜歡滿足像你這樣的美女的。”
邁克自己便笑了起來，帶著懶得掩飾的情/色以及垂涎。
葛羅芮亞的眉頭皺了皺，後退了一步，她實在不想跟這種人糾纏。
“怎麽，不開口是因為價碼不夠？”
說著邁克就要伸手去拉住面前勾得他心癢癢的冷美人，出來玩的不都是那樣，只不過眼前這個愛裝了點，這樣更夠味道。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她，葛羅芮亞快要忍不住尖叫逃跑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屬於男性的手按住了邁克的動作。
“嘿，夥計，她有主了。”
一雙溫熱的手掌從身後貼上了她的腰間，葛羅芮亞剛想掙紮，就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沈嗓音，帶著軟綿的語調說道：“別鬧，甜心。”
她當即明白了他話語之中的意思，抑制住自己掙紮的沖動，便感覺到身體被帶進了一個堅硬的，全然陌生的，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
邁克上下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哼了一聲道：“沒勁，走了，鮑勃。”
“怎麽碰上這個人渣。”塞巴斯蒂安松開手，低聲說了一句。
葛羅芮亞松了一口氣，垂下眼眸道：“謝謝。”
她當然知道是眼前這個帶著懶散微笑的年輕男人是在為自己解圍，但她甚少與異性發生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四肢僵硬，心跳加速——當然不是春心萌動得那種加速，而是緊張到手足無措的那種。
塞巴斯蒂安無所謂地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威士忌道：“走吧，回去再找艾德他們算賬。”
葛羅芮亞點點頭，跟上他的步子。
一邊在前邊開路，一邊時不時回頭確認葛羅芮亞沒有跟丟，塞巴斯蒂安邊走邊說：“我之前客串過一部電影，你跟裏面的女主角很像。”
“是嗎，是誰演的？”葛羅芮亞的聲音有些小。
塞巴斯蒂安習慣性地歪了歪腦袋，看著她道：“娜塔莉·波特曼，她憑借這部片子拿了去年的奧斯卡影後。”
他停了停，讓她走到自己前面，才繼續說：“你的感覺，很像女主角前期的樣子，噢，對了，片名是《黑天鵝》。”
葛羅芮亞眼中閃過驚喜的光彩，問道：“你覺得這部影片很棒？”
“非常棒！故事、演員、拍攝手法、畫面色彩——當然絕對不能漏了音樂，它的配樂可真讓人沈迷其中。”塞巴斯蒂安說起喜歡的電影，眼睛亮亮的，側過頭看她的時候簡直能發光。
葛羅芮亞只微笑著聽著他說話。
“在肉體的狂歡中尋找天堂的美，虔誠的心躲在角落裏悲泣；醉裏享有無上榮光，醒後覆又惆悵徘徊。”
他念了一句詩，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好像在自己讚美自己的感覺。”
“不，我也收到了你的讚美。”葛羅芮亞忍不住露出了難得的燦爛笑容，雖然弧度並不是特別大，但對於她已經算是罕見了。
塞巴斯蒂安楞了楞，剛想問她這句話的意思，就看到艾德迎了上來。
“在聊什麽？”艾德問道，又沖塞巴斯蒂安挑眉，“去洗手間的路挺曲折的嘛。”
塞巴斯蒂安低了頭笑了笑，然後擡頭看他：“我們在談那部《黑天鵝》。”
艾德疑惑地向葛羅芮亞問道：“你們一個配樂，一個客串，這也能聊到一起？”
“配樂？”
塞巴斯蒂安也看向了葛羅芮亞，得到她有些羞澀卻也十分驕傲的肯定點頭。
“好了，你們站著不累嗎？”艾德眼看塞巴斯蒂安又要開口，截斷他的話頭。
作為一名粉絲外加友人，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快精神分裂一樣：一方面是“這混蛋居然敢對我女神放電不得了以後再也不帶他玩了”，另一方面則是“哎多接觸不同異性才能擺脫前任陰影吧今天我的女神看起來活潑了很多呢”。
可是總結起來還是心好塞就是了。
想著想著就把葛羅芮亞往切斯旁邊一塞，自己再坐到了另一邊，然後得意地對著塞巴斯蒂安一挑眉。
塞巴斯蒂安輕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果然下一秒切斯已經歡快地站起來坐到了艾德身邊，就差搖搖尾巴了。
他無奈地嘆著氣坐下，自顧自喝上了手裏的威士忌：這一對實在讓旁觀者挺無語的。
“切斯·克勞福！”艾德又開始拔高音量，對著切斯就是一頓數落，“你存在的意義就是跟我作對嗎？剛才那麽長時間都不舍得挪一下現在動作倒是快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再看也沒用！”
切斯也不反駁，只是繼續用無辜的眼神火熱地盯著他瞧，任憑艾德嘴皮子上下開合喋喋不休。
塞巴斯蒂安朝著有些驚呆了的葛羅芮亞舉起了酒杯，微笑道：“習慣就好，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的。”
好不容易又一次從男神幻滅的打擊之中回過神，葛羅芮亞默默地點了點頭，盯著自己手裏夢幻般的紫色液體發起了呆。
“這是什麽酒？顏色挺漂亮的。”塞巴斯蒂安好奇地問，有些躍躍欲試。
“啊？”葛羅芮亞偏過頭，端起酒杯道：“這個嗎？酒保告訴我叫‘迷戀’。”
塞巴斯蒂安專註的目光從她手裏的酒杯轉移到她的眼睛上，問道：“喝起來怎麽樣？”
葛羅芮亞撩了撩耳畔的發絲，別過眼道：“我還沒試。”
“噢。”塞巴斯蒂安收回視線，喝了一口威士忌，忍不住用餘光瞄了她一眼，“不試試嗎？”
葛羅芮亞歪頭看了一眼，帶著好奇微微嘗了一口。
甜甜的，有一股微妙的花香隨著氣泡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並沒有什麽辛辣或者清冽的口感，就像不是太甜的碳酸果汁汽水，沒有她想象之中酒精的味道，更像是飲料。
“還不錯，挺香的。”她說著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塞巴斯蒂安可憐巴巴地望著光禿禿的酒杯，幽幽地說：“這可是這家酒吧活招牌的創意調酒呢……”
“什麽？”葛羅芮亞又看了看他，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不，沒什麽。”塞巴斯蒂安收斂好表情，替她開了一瓶啤酒遞了過去，隨口問道：“你酒量不錯？”
“嗯……”
整個頭腦昏昏沈沈，但思維卻出乎意料的清醒，眼皮像吊著沈重的鉛塊，可明明沒有絲毫的睡意。
“我第一次喝酒。”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麽說著。
她的腦海裏卻想起了那雙叫她難以忘記的藍色眼眸：歡欣、激動、興奮、滿足、哀傷、痛苦、失落……
它化作了萬千種帶著不同情緒的幻影，盤旋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明明是清醒的，可她卻覺得自己恍惚之中正仰起頭試圖捕捉它一開始的模樣。
葛羅芮亞……
葛羅芮亞……
是誰在喊著她的名字，是誰接住了她的墜落……
在眼皮合上的最後一刻，她只看到一雙清澈的眼，渲染著整片天空最美的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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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美麗的姑娘，我能有這個榮幸為你調一杯酒嗎？”
她還沒有開口，吧臺那位金發的酒保就先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他的長相在燈光下只能看個大概，但也算得上帥氣——如果不與她剛才身邊的三位相比的話。
“給我嗎？”葛羅芮亞呆了呆，但讚美總是能讓人身心愉悅的，她的緊張也消失了幾分，“一杯威士忌。”
酒保朝她眨了眨眼，雙手隨著音樂上下翻動了起來，調酒壺在他手中就如魔術師的玩具一般乖巧聽話，隨著他的動作在半空之中翻轉跳躍。
“獻給你甜蜜的微笑。”
一杯紫色漸變的透明液體被放在了她的面前，看起來非常唯美夢幻。
“我管它叫迷戀，這顏色很漂亮吧，真像風信子。”酒保又倒了一杯威士忌，推給她，“你的威士忌。”
“謝謝。”葛羅芮亞微笑著接過。
“哇噢，美女，一個人？”按捺不住的第一位勇士坐在了葛羅芮亞身旁的高腳凳上，“你喝什麽？我請你。”
“嘿，鮑勃，我已經請了。”酒保笑道，“喝點什麽？”
被稱為鮑勃的年輕男人不在意地揮了揮手，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直勾勾地盯著葛羅芮亞：“以前沒見過你，第一次來這裏？”
葛羅芮亞胡亂點了點頭，端起兩杯酒就想離開，卻在轉身的時候差點撞上了身後的人。
“喔，生面孔。”那人嘀咕了一句，說道：“美女，要小心點，酒灑到別人身上可不好。”
“不好意思。”葛羅芮亞低頭道歉，其實她的手很穩，不可能灑到這個人的。
“我是邁克，認識一下？”
他話音還沒落，一旁的鮑勃首先不樂意了：“邁克，是我先來的，你得照規矩來。”
葛羅芮亞在他們對視的間隙接到酒保的眼色，不動聲色地退開。
“規矩？呵呵，我就是規矩。”邁克說著又將視線轉到了葛羅芮亞身上，“你想要什麽，小妞——美金？手袋？珠寶？只要你開個價，慷慨的邁克向來喜歡滿足像你這樣的美女的。”
邁克自己便笑了起來，帶著懶得掩飾的情/色以及垂涎。
葛羅芮亞的眉頭皺了皺，後退了一步，她實在不想跟這種人糾纏。
“怎麽，不開口是因為價碼不夠？”
說著邁克就要伸手去拉住面前勾得他心癢癢的冷美人，出來玩的不都是那樣，只不過眼前這個愛裝了點，這樣更夠味道。
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她，葛羅芮亞快要忍不住尖叫逃跑的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屬於男性的手按住了邁克的動作。
“嘿，夥計，她有主了。”
一雙溫熱的手掌從身後貼上了她的腰間，葛羅芮亞剛想掙紮，就聽到一個熟悉的低沈嗓音，帶著軟綿的語調說道：“別鬧，甜心。”
她當即明白了他話語之中的意思，抑制住自己掙紮的沖動，便感覺到身體被帶進了一個堅硬的，全然陌生的，充滿男性氣息的懷抱。
邁克上下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眼，哼了一聲道：“沒勁，走了，鮑勃。”
“怎麽碰上這個人渣。”塞巴斯蒂安松開手，低聲說了一句。
葛羅芮亞松了一口氣，垂下眼眸道：“謝謝。”
她當然知道是眼前這個帶著懶散微笑的年輕男人是在為自己解圍，但她甚少與異性發生任何身體上的接觸，不可避免地四肢僵硬，心跳加速——當然不是春心萌動得那種加速，而是緊張到手足無措的那種。
塞巴斯蒂安無所謂地笑了笑，接過她手中的威士忌道：“走吧，回去再找艾德他們算賬。”
葛羅芮亞點點頭，跟上他的步子。
一邊在前邊開路，一邊時不時回頭確認葛羅芮亞沒有跟丟，塞巴斯蒂安邊走邊說：“我之前客串過一部電影，你跟裏面的女主角很像。”
“是嗎，是誰演的？”葛羅芮亞的聲音有些小。
塞巴斯蒂安習慣性地歪了歪腦袋，看著她道：“娜塔莉·波特曼，她憑借這部片子拿了去年的奧斯卡影後。”
他停了停，讓她走到自己前面，才繼續說：“你的感覺，很像女主角前期的樣子，噢，對了，片名是《黑天鵝》。”
葛羅芮亞眼中閃過驚喜的光彩，問道：“你覺得這部影片很棒？”
“非常棒！故事、演員、拍攝手法、畫面色彩——當然絕對不能漏了音樂，它的配樂可真讓人沈迷其中。”塞巴斯蒂安說起喜歡的電影，眼睛亮亮的，側過頭看她的時候簡直能發光。
葛羅芮亞只微笑著聽著他說話。
“在肉體的狂歡中尋找天堂的美，虔誠的心躲在角落裏悲泣；醉裏享有無上榮光，醒後覆又惆悵徘徊。”
他念了一句詩，然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好像在自己讚美自己的感覺。”
“不，我也收到了你的讚美。”葛羅芮亞忍不住露出了難得的燦爛笑容，雖然弧度並不是特別大，但對於她已經算是罕見了。
塞巴斯蒂安楞了楞，剛想問她這句話的意思，就看到艾德迎了上來。
“在聊什麽？”艾德問道，又沖塞巴斯蒂安挑眉，“去洗手間的路挺曲折的嘛。”
塞巴斯蒂安低了頭笑了笑，然後擡頭看他：“我們在談那部《黑天鵝》。”
艾德疑惑地向葛羅芮亞問道：“你們一個配樂，一個客串，這也能聊到一起？”
“配樂？”
塞巴斯蒂安也看向了葛羅芮亞，得到她有些羞澀卻也十分驕傲的肯定點頭。
“好了，你們站著不累嗎？”艾德眼看塞巴斯蒂安又要開口，截斷他的話頭。
作為一名粉絲外加友人，他此刻的心情就像快精神分裂一樣：一方面是“這混蛋居然敢對我女神放電不得了以後再也不帶他玩了”，另一方面則是“哎多接觸不同異性才能擺脫前任陰影吧今天我的女神看起來活潑了很多呢”。
可是總結起來還是心好塞就是了。
想著想著就把葛羅芮亞往切斯旁邊一塞，自己再坐到了另一邊，然後得意地對著塞巴斯蒂安一挑眉。
塞巴斯蒂安輕笑著微微搖了搖頭，果然下一秒切斯已經歡快地站起來坐到了艾德身邊，就差搖搖尾巴了。
他無奈地嘆著氣坐下，自顧自喝上了手裏的威士忌：這一對實在讓旁觀者挺無語的。
“切斯·克勞福！”艾德又開始拔高音量，對著切斯就是一頓數落，“你存在的意義就是跟我作對嗎？剛才那麽長時間都不舍得挪一下現在動作倒是快啊！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再看也沒用！”
切斯也不反駁，只是繼續用無辜的眼神火熱地盯著他瞧，任憑艾德嘴皮子上下開合喋喋不休。
塞巴斯蒂安朝著有些驚呆了的葛羅芮亞舉起了酒杯，微笑道：“習慣就好，他們兩個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的。”
好不容易又一次從男神幻滅的打擊之中回過神，葛羅芮亞默默地點了點頭，盯著自己手裏夢幻般的紫色液體發起了呆。
“這是什麽酒？顏色挺漂亮的。”塞巴斯蒂安好奇地問，有些躍躍欲試。
“啊？”葛羅芮亞偏過頭，端起酒杯道：“這個嗎？酒保告訴我叫‘迷戀’。”
塞巴斯蒂安專註的目光從她手裏的酒杯轉移到她的眼睛上，問道：“喝起來怎麽樣？”
葛羅芮亞撩了撩耳畔的發絲，別過眼道：“我還沒試。”
“噢。”塞巴斯蒂安收回視線，喝了一口威士忌，忍不住用餘光瞄了她一眼，“不試試嗎？”
葛羅芮亞歪頭看了一眼，帶著好奇微微嘗了一口。
甜甜的，有一股微妙的花香隨著氣泡在口腔中彌漫開來，並沒有什麽辛辣或者清冽的口感，就像不是太甜的碳酸果汁汽水，沒有她想象之中酒精的味道，更像是飲料。
“還不錯，挺香的。”她說著將剩下的酒液一飲而盡。
塞巴斯蒂安可憐巴巴地望著光禿禿的酒杯，幽幽地說：“這可是這家酒吧活招牌的創意調酒呢……”
“什麽？”葛羅芮亞又看了看他，並沒有聽清他的話。
“不，沒什麽。”塞巴斯蒂安收斂好表情，替她開了一瓶啤酒遞了過去，隨口問道：“你酒量不錯？”
“嗯……”
整個頭腦昏昏沈沈，但思維卻出乎意料的清醒，眼皮像吊著沈重的鉛塊，可明明沒有絲毫的睡意。
“我第一次喝酒。”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這麽說著。
她的腦海裏卻想起了那雙叫她難以忘記的藍色眼眸：歡欣、激動、興奮、滿足、哀傷、痛苦、失落……
它化作了萬千種帶著不同情緒的幻影，盤旋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她明明是清醒的，可她卻覺得自己恍惚之中正仰起頭試圖捕捉它一開始的模樣。
葛羅芮亞……
葛羅芮亞……
是誰在喊著她的名字，是誰接住了她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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